我愛上了不該愛上的人……
她是我的鄰居、朋友、同班同學……是個好女孩。
我喜歡她,但是我很痛苦。因為喜歡著她、因為我也是個女孩、因為我本就不該愛上她的。
「宥依,」她的聲音甜美而清脆,回頭一看,她早已緊緊抱住我對我說:「我交到男朋友了!」她是個活潑的女孩,很多人喜歡她、就連我也是──喜歡她到無法自已。
但是……聽到她有了男友我不免感到難過與失落。雖然很想好好地說聲恭喜,但我吃驚的呆站幾秒、用顫抖的聲音說出「恭喜」二字。所幸她沒聽出我那顫抖的聲音。
「呵呵,」妳傻笑著,「我很厲害吧?對方是佑光學長喔。」妳的笑容如此的美麗,難怪學長會喜歡妳。就算我此刻多麼希望妳的笑容只屬於我、妳的身體只屬與我、妳的心靈只屬於我……那都是不可能的。
「真的啊?莉璇妳真厲害。」我露出虛假的笑容、掩飾著因忌妒而憤怒、難過的臉龐。
「我這次很努力的告白了呢!」妳驕傲地說著,那有自信的臉龐我想我一輩子都無法得到,那麼就這樣在此祝福妳、然後漸漸遠離妳吧?
「我們一起去吃蛋糕吧!慶祝妳告白成功。」還有安慰失戀的我。
「歡迎光臨。」映入眼簾的是一名高大的男子,棕色的短髮顯現出他的陽光、微笑的臉龐表露出他的溫和,他是與我們同班的魏靖傑。
「早安、靖傑同學!」莉璇跟他很熟識,她常嘲笑他明明是個男人卻在充滿女性風格的店打工。
「早安……莉璇、莫宥依。」他順其自然地回答了早安、頭上彷彿冒出幾條黑線,其實現在已經下午了。他也很自然的就叫了莉璇的名字,我對他點點頭,事實上我跟他一點也不熟。
「兩位客人想吃點什麼嗎?」他很公式化的說出,看起來不想在工作時與莉璇聊天。
「嗯……我要一杯紅茶,然後一塊黑森林蛋糕、草莓千層蛋糕、提拉米蘇和一個小泡芙。」莉璇說著,她是個大胃王、但卻怎麼吃也吃不胖。對於這點我很羨慕、但我本身就吃不多了,也就胖不起來。
「真感謝您這麼不吝嗇地點各種蛋糕,請小心別狼吞虎嚥了。那麼莫宥依呢?」他微笑道,他笑起來可真好看。
「請給我一杯奶茶和一快年輪蛋糕。」語落,他馬上就對莉璇說「妳看看人家多有品味啊!」莉璇不滿地回嘴道:「你也好不到哪裡去。」莉璇邊吐舌頭邊說著。他們倆總是喜歡這樣鬥來鬥去的,我也挺羨慕這種關係的。
正當我們在品嘗甜點時,佑光學長站在窗子外揮著手,莉璇看到便馬上出去把學長帶進來。
看著他們倆我的心又痛了起來,我識相的對莉璇說了「我先回去了。」這樣的話,莉璇一臉訝異的問我怎麼了?我只能回答,「我可不想當電燈泡。」然後強顏歡笑著、瀟灑地走向門口。
走出自動門,往旁邊走去,再走進一條小小條的巷子,那裡有幾扇被稱為後門的門,其中一扇就是蛋糕店的後門。我蹲在旁邊、慢慢地哭泣著,聲音極其的小聲。
「莉璇可真過分,不是嗎?」一個熟悉的聲音冒出,嚇得我趕緊抬起頭、訝異地看著他。他是魏靖傑。
我有點吃驚,他看到我莫名其妙地哭著會怎麼想?是“這個人有病?”還是“真像個瘋子。”
「幹嘛這麼吃驚?我還覺得吃驚咧,難道她沒發現妳的心意?」一聽到心意這兩個字,我馬上脹紅了臉,害羞得不敢說出話來。
他見我是這個反應,便走過來自動地坐在我身旁,說道:「我知道的喔,妳喜歡莉璇這件事。」他小聲地說道。僅僅是前一段話就讓我更吃驚了,何況是他知道我喜歡她這件事?看來他說的“心意”正是指戀愛之心這件事沒錯。
「那不是她的錯。」我默默地說道,臉不敢看向他。
「我知道。」他說。
「錯的是我,」眼眶泛紅,不自覺的就把想說的話說了出來。
「嗯。」我不清楚這是默認還是什麼,但我知道他聽我訴說著,這好像是在安慰我似的。
「我不該喜歡她的。」滴落下來的眼淚滑過我的臉頰。
「嗯。」他的手溫柔的撫過我的臉,輕輕地把眼淚擦掉。
「如果我是男生的話……」我將頭埋在膝蓋裡。
「她會不會喜歡我呢?」泛紅的眼眶、滑落下來的淚水、顫抖的聲音與肩膀,讓他看著心疼。
「誰知道呢?」他低聲地說著,坐在她的旁邊他感到緊張,但他還是不吝嗇地伸出他的手撫摸她的頭,她那頭黑色的中長髮很好摸,他很喜歡。
「但如果妳是男生的話,我想我還是會喜歡妳。」他說道──毫不遲疑地說道。
她吃驚的抬起頭,淚水依然橫掃她的臉頰,她清澈的眸子直勾勾的盯著他看,透露著一絲不可置信的神情。
他微笑著,溫柔地幫她擦過眼淚,說道:「妳以為我為什麼會知道妳喜歡她呢?」那笑容帶點悲傷,但卻十分溫柔。
「對不起,」我的聲音顫抖著。
「嗯。」
「對不起,」眼睛再度潰堤。
「嗯。」他摸著我的頭。
「我喜歡她。」聲音裡帶點哭腔。
「我知道。」眼神裡充滿悲傷卻依然微笑著。
「對不起。」眼淚再度滑落臉頰。
「嗯。」
「我可能……很久、很久都沒辦法放下她。」
「我也可能很久、很久、很久都沒辦法放下妳。」他忽然直視我的雙眼,那悲傷的眼睛有著包容、溫柔還有一絲永不放棄的精神。
我的聲音顫抖,又再次說道「我喜歡莉璇。」
「我知道,因為我一直在注視著妳。」他溫柔的聲音侵略著我的雙耳、他悲傷的眼神侵蝕著我的雙眼、他溫和的手掌侵占著我的臉頰。
眼淚再度橫掃臉頰,他的手從臉頰上移開,遊走到背部、緊緊的,擁抱著我,感覺得到他的體溫以及他滑落的眼淚,我也緊緊的抱著他,我想讓他感受到我的體溫以及我的眼淚的溫度。
我們倆都需要安慰及溫暖。
* * *
我向學校請假了幾天,一直到今天,眼睛的紅腫消失了,我也不太會哭了。我請假的這幾天莉璇和學長都有來看我,我當然知道學長是莉璇抓來陪同的,但依舊讓我的心受到傷害。雖然是這樣,但我已經不太會哭了,心情得到了平復。
而這幾天,我也想了一些有關魏靖傑的事,我去剪了一頭短髮,整齊的短髮令我所愛。
「早安,」我打開教室的門說道。
大夥都看著我,不敢轉移視線。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說道「什麼嘛!我還以為是誰呢!原來是莫宥依啊!」或是「頭髮剪得真好看,在那剪的啊?」或「妳請假好久讓我好想妳啊!」然後莉璇是說:「終於肯來上學啦!妳這丟下摯友逃到家裡的混蛋。」她緊緊的抱著我,好像我剛從戰場歸來、看我平安無事的感到很開心似的。
我很開心,幸好我的失戀沒有讓我和莉璇之間有所隔閡。
我看著魏靖傑,心懷感恩,但同樣帶有一點尷尬。他臉帶微笑看著我,讓我有些安心,但也有些抱歉。
「幹麻剪頭髮啊?」他問,並伸手摸著我的髮尾,好像非常懷念我那算長的頭髮。
「想改變心情啊。」我說,我知道我的表情並沒有那麼悲傷、我的語氣並沒有想哭,但他還是露出擔心的眼神。
「啊,我有時候也會這樣呢!」我們班很受歡迎的女生說,她長得很可愛,而且待人處世也做得很好。
聽到她這麼一說,其他人就跟著附和,當然啦,對其他人而言是很正常的事,對我而言把曾經莉璇說最漂亮的頭髮剪掉是件很殘忍的事。
一天很快就過去了,我藉著我想去圖書館這一理由避開莉璇的邀請(她邀請我放學一起去吃蛋糕,沒有學長的陪同),因為有更重要的事必須去找魏靖傑。
我到處找都沒找到他,早知道應該先跟他講的。當我放棄正要離開校園時,魏靖傑正好出現在校門口,我盯著他看,他似乎是在等誰的樣子。
我走上前,他好像注意到我了。他抬頭看著我──那是溫柔的眼神。
「你在等誰?」我問,不免有些尷尬,問題不再於他,而是在於我,我害怕再次傷害到他。
「在等妳啊。」他溫柔的笑著,並站直身子,拉起我的手示意要我跟著他走,他並沒有握著我的手掌,而是抓著手腕。
「為什麼要等我?」我問,這時他早已放下他的手了。
「嗯……只是想跟喜歡的人一起放學罷了。」他說,當他這麼說時我很難過,因為我知道我並不會這麼快就回應他。
「你知道的……我還喜歡莉璇。」我停下腳步抬頭往上看著他,他高我一顆頭,他的睫毛很長,他的鼻子也不蹋,其實他長得很帥。
「我知道,但我也還是喜歡妳。」他低著頭看向我,眼神溫和卻悲傷,他讓我心疼,但我無法給他回應,這是我最恨的一件事。
「我不想傷害你,」我低下頭,如果再繼續直視他的眼睛的話,我真害怕我會忍不住伸手抱住他、安慰他,讓他有所期待。
「但我想被妳傷害。」他說出令人意外的話。
「你是M啊!!!!」我迅速地往他的方向看,他的笑容很美麗……但他的發言很恐怖。
「我只是想要待在妳身邊罷了。」啊……我知道這感覺,想待在喜歡的人身邊,即便受到傷害也想要。
我沉默不語,只是盯著他看,微微皺著眉頭,我想我露出擔心的眼神了吧。
「不用擔心我喔,因為我是自願的。」他說著,表情很溫和,就像現在的夕陽一般,溫柔得快要被黑暗吞噬卻也不反抗。
「對不起……」我不自覺地流下眼淚,等我發現時他的手早已伸過來替我擦拭著淚水。
「我會傷害到你的……」又滑落更多的眼淚了,他的雙手都在替我擦拭,他撫摸著我的頭,在我的額頭上輕輕小啄一點後他的額頭靠著我的額頭。
「我知道……」他說。
作者的廢話:
哦....這是我很難得一見的一篇愛情小說:D 希望大家能夠接受這雜亂無章的感覺ww
但其實我真的挺喜歡這種的耶XD 不知道為什麼wwww 總之,謝謝各位觀賞至此~